第十八章 耀华的往事
“耀华以前不是现在这个样子，你知道吧？”父亲问。
“嗯。”我点点头，心想刚才不是说过了吗。
“大约是两年前，就是你开始周末留校后一个月。”父亲缓缓道来，似乎在讲一个很久远的故事。
那个时候，梁耀华还是个挺开朗，挺活泼的孩子，在家里深得喜爱，不管是父母，还是哥哥，都很疼爱她。
尽管由于字辈的关系，自己的名字有些像男孩子，可是能和自己最喜欢的哥哥有一个差不多的名字，梁耀华也就不在意这一点了，反而还会有些感激爸爸和妈妈。
当然，不止在家，在学校里，梁耀华也一直跟同学老师相处的很不错。虽然并不是一个成绩很好的人，但她平常在课堂上的表现也很积极好学，老师们一提起她，都会不自觉的面带微笑。而且作为一个爱笑的女孩，性格又不赖，梁耀华跟班上的同学关系也不差。不过跟大多数人也只是见面笑着打个招呼的关系，真正的朋友，只有一个。
那个小姑娘叫莉莉，从一年级开始就和耀华交上了朋友。两人都是爱笑的女孩，又有着同样的爱好，每天一起上学，上厕所，一起活动，一起离校，到五年级后偶尔还会到对方的家里去。
不过莉莉的父母都是商人，一个就在本地，另一个四处奔波，因而关系并不融洽。每次梁耀华去她家里的时候，如果莉莉的父母都在，她便总觉得气氛有些压抑。
倒是莉莉很喜欢来耀华家里，梁母和偶尔在家的梁父都是热情的人，两人的关系很融洽，对耀华也很关爱，整个家里都是一派和睦的景象。
莉莉曾直言羡慕耀华的家庭，尤其是听说耀华有个哥哥后。
就像大部分人一样，梁耀华的生活虽然很平淡，没有太多的波澜，却也不失温馨。
一切的转变发生在十二月初的一个周末，莉莉日常在梁耀华家里与耀华一同学习，一直到九点。
莉莉离开时，耀华和往常一样将她送到小区门口。
但，没人想得到，这一次送别竟成了永别。
就在小区门口的公路上，就在耀华的面前，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带走了她最好的朋友。
那一整个晚上，耀华都陷入痴呆的状态，从莉莉的身体飞出去的那一刻，到医院被莉莉的父母歇斯底里的质问，再到回到家里她始终保持着一个表情，一个毫无生气的表情。
“不过那个晚上后，第二天小华还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去上学了，虽然看她眼里还是隐藏着悲伤，但并没有表现出来。”父亲叹了口气，似乎是在对那位叫莉莉的女孩表示惋惜。
“之后呢？她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？”最喜欢的哥哥？我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些模糊的片段，却怎么也无法看清。有什么记忆像是要苏醒了一样，我开始急切的想知道后面的事。
“之后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，那之后过了一个月，我就去出差了，到快过年才回来。”父亲摇了摇头，忽然，他又想起了什么似得，瞥向我：“我记得你那个时候回家了几天吧，我出发前一天？”
“回家？初三的时候我基本没回家啊。”我有些诧异，“我回去的时候都过年了吧？”
“你再想想，就是元旦节，你们放了三天的。”父亲提醒道。
“元旦？”我挠了挠头，仔细的思考了一下，终于我想起来了。
“喔，我记起来了，那几天我确实回家了的。”我抬起头，有些激动。一些破碎的片段开始在我的脑海中形成一副清晰的画面。
“那个时候，耀华好像的确找过我。”
那一天，我回到家里后没想太多，洗了个澡就躺在了暖和的床上。经历老长一段时间的学习，我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已经有些疲惫，只想早点睡觉，甚至虽然才八点，就已准备睡下。
但就在这时，我的房门被敲响了。
“谁？”我问。
“哥哥，是我。”门外传来耀华的声音。接着，像往常一样，她推开我的门走了进来。
“那个，我有些话，想要……”耀华将门关上，顺势轻轻靠在门板上，别过头，声音有些低。
“没事，想说什么就说吧，我听着呢。”我从床上爬了起来，坐在床沿，同时拍了拍身旁的空位，示意她可以坐过来。
耀华听见我轻拍床单的声音，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，我这才发现她的神情有些怪怪的。
由于家里保温措施还是做的不错，装了地暖，所以虽然都已经十二月底了，我们在家里依旧不用穿太厚的衣服。这也使得耀华向我走来时，她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。
“她原来就这么瘦小吗？”耀华在我旁边坐下时，我第一想到的是这个。
“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呢。”她这么说，语气尽量平静，我却依旧听懂了她的意思。她最近，遇到了些不顺心的事。
“没事，遇到什么，都有我呢。”我微笑着抬起手，放在耀华的头上。指间传来柔顺的触感，我顺着耀华的头发，轻轻地抚摸她的头部。
同以往一样，耀华顺从的微微低了点头。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，她的脸上依旧保持着，有些忧伤的神情。
“她到底怎么了？”疑惑笼罩着我心头，却并没有持续太久。下一秒，倦意袭来，我不自觉的举起另一只手，打了了哈欠。
“唔。”耀华听到声响，转头看向我，一副预言又止的样子。
“嗯……要不？”我抬起头，看向窗外，冬日的夜空少有的没有乌云密布，大团大团的厚重云间露出了明净的夜空，几颗不甘寂寞的星相互眨巴着眼睛，许是触景生情，我一时计上心头。
“明天早上，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？”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，转头看向耀华，与她忧郁的双眼对视。
“明天早上？”耀华有些疑惑的望着我，不知道我又想出了什么奇怪的主意。
“嗯。”我坚定的点点头，一本正经的解释，“你看，我也有些日子没回来过了，就想着这么久都没有陪过我可爱的妹妹了，正好抽空享受下美好的二人时光。怎么样，约不约？”
“嗯……”耀华奇怪的望着我，并没有像预期的一样被我逗笑。
好吧，我承认这不好笑，一点都不好笑。
“算了，败给你了。”我失败的低下了头。手上在摸了摸耀华的头发，我抬起头，以一种失败者的语气，恳求到，“你就当可怜可怜自己的单身狗老哥吧，陪我出去走走吧。”
“嘻嘻。”耀华终于被我的样子逗乐，捂嘴笑到。
“笑什么，答不答应，给句回话啊。”我得意的问。
“好呀。”耀华对我笑到，笑容恢复了往常的活力。
“Yes那就说定了，明天早上七点？”我故作激动的道。
“嗯。”耀华笑着点点头，从我的床上跳下。
“咦，这就走了？”我看着转身准备离开耀华，有些疑惑，“你不是有话要说吗？”
“嘻，没事啦。”耀华俏皮的回过头，“明天早上再说也不迟。”说完，高兴的离开了我的房间。
“搞什么啊？”我挠了挠头，依旧不明所以。
不过，我也开始有点小期待了，明天早上。不会是人生咨询什么的吧？
我在期待中睡去，可是人算总是不如天算，第二天一早，耀华发烧了。
“起床咯，耀华。”我在约定的时间推开了耀华的门，那个时候钢琴就已放在了进门右转的位置。
然而，耀华并没有回答我。
“怎么了，小懒虫？”我走到耀华的床边，却看见她的小脸红扑扑的，不像正常的脸色。
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，烫的吓人。
我叫来了母亲，她将耀华送去了医院。之后的事，由于下午我就回了学校，也就无从得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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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段由于是父亲的讲述，所以讲的不是很生动。之后会有耀华视角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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